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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間流轉
片刻組成永恆
上一次見到
Gold
是在淺黃市。
清晨的空氣還帶著侵入骨髓的冷意,吐出的水氣變得稀薄,海風的霧氣很快消融於被稀釋的晨光下。
屬於出航的季節,工人們已經在港邊陸續展開工作,老練的水手判斷著風向,他瞇起眼,看著海洋另一端的雲層散盡,藍色的天空透著牛奶色的淡白,渲染上被析出的柔光。
拉回視線,青年才剛踏出步伐就受到來自後方的拉力,在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被扯進另一個人的溫度。
單手環過腰,右手覆蓋在他的眼前,遮擋住外在的光線,略帶強硬的力道迫使他向後仰起頸,重心的不平衡使他只能借助外力的支撐,頸項的肌肉因為拉扯而帶著些微的疼痛,對方開口的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喜悅:「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已經有段時間沒聽過的聲音敲進耳膜,灼燒的視網膜還停留著燦金的色彩,如芒般刺痛著大腦的神經。
「……你先放手,
Gold
。」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對方移開手掌,
Silver
站直身體
,
一回過頭就看見對方浸染在日出的色澤中。銳利的晨曦模糊了輪廓,削下的塵埃被揉進微光裡頭,依附在裸露的皮膚上。
「太好了,真的是你,要是真的認錯人就糗大了……不過這麼囂張的紅髮大概整個城都地方只有你了。」
「我是天生的。」拍開對方自然搭上來的手,
Silver
扯起嘴角,半邊的臉被陰影覆蓋,或許是光線的問題,
Gold
意外的覺得對方的表情比之前柔和許多。
「這個時間會看到你還真是稀奇。」
……好吧,嘴巴還是一樣狠毒。
不太滿意地撇了嘴,
Gold
很快就不把
Silver
話放在心上──他又不是
Crys
那個班級股長。
青年抓了抓臉,「你還在旅行嗎?」
「嗯,暫時在滿金市補給。有事嗎?」
「沒什麼。」在銀色的瞳孔中勾出上揚的嘴角,「有空的話、不對,旅行結束之後一定要來若葉鎮啊,那邊是本大爺的地盤!」
Silver
的回應只是挑高了眉毛,嘴角牽扯出的弧度帶點不以為然。
「喂喂喂,你這種充滿不信任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Gold
大爺的名氣可是很高的啊。」說到這裡像是極度自信般,青年雙手插進口袋哼了兩聲。
Silver
沒有翻白眼是因為他家教好。
「你是小鬼嗎?」都幾歲了還拿這種事情來炫耀。
「總之,」
Gold
笑的時候嘴唇上揚的弧度隱藏在額髮的陰影底下,眼尾被破碎的初陽磨去了菱角。「一定要來若葉鎮啊!」
在他的記憶中
Gold
一直都像是他的名字:耀眼的、金色的。
那樣的光芒即使在時間的磨蝕中也未曾褪色。
出了滿金市朝北邊走,位於
35
、
36
號道路的交接處可以看見自然公園,在它的西邊聳立著設計有些格格不入的大型建築,依傍著河岸搭建的全能競技賽巨蛋,現代感十足的設計在公園中特別明顯,此時也因為大運動會的舉辦而人滿為患。大部分是為了炫耀自己神奇寶貝的訓練師、還有一些人是單純因為喜歡而來的──除此之外還有種是不屬於以上類型,而是專門為了利益才來到這裡。
離主場館還有段距離,被濃密樹林嚴實掩蓋住的深處,新生的青草以及地底深處濕潤的泥土被掀起,粗大的樹身上也留著鮮明的爪痕,被刨下的枝幹橫七豎八狼藉散落,彰顯了剛剛所經歷的激烈對戰。
「做得很好,瑪狃拉。」
接過了瑪狃拉捧著的繩子,帶著皮革手套的手鼓勵意味的揉著腳邊的神奇寶貝,紅髮的訓練師將繩子在樹上繫了個死結,另一端捆著的是穿著黑色同一服裝、上頭印著紅色的「
R
」的標記的三人,對戰失敗後來不及逃逸被抓住的火箭隊成員。
「喂!你幹嘛總是在妨礙我們?」
在剛剛的對戰中明顯是三人中屬於領袖的人語氣不善的開口,即使受制於人但態度依然強硬,「煩不煩啊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大概是與他的接觸多了、用另一種方式說就是常常受到對方的阻礙,此時將所有的不滿訴諸於語言──誰叫對戰從來沒有贏過──滔滔不絕地開口著,旁邊的兩人也因為領袖的開口而跟著應和。
「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總是妨礙火箭隊,要是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棄就大錯特錯了!」
「看你的樣子也滿有實力的,不會是想加入我們吧?」
「要是想加入我們的話就快點把繩子解開,我們會好好考慮跟坂木老大建議。」
「沒錯,我們可是高級幹部,只要討好我們,也不是不可以向上面推薦你。」
……
話題愈說愈離譜,三個人簡直像是說相聲般一搭一和,而且很吵。
揉著太陽穴,將座標位置發送出去的青年看著眼前不曉得將話題說到哪裡去的三人,少有的跟他們有所交流:「我討厭弱小的傢伙。」
尚未反應過來的對方居然在跟他們講話,火箭隊三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讓他繼續說下去。
「不論是人也好,神奇寶貝也好,我對沒有能力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什麼啊,像你這種傢伙真令人厭惡。」
「沒錯,竟然會討厭神奇寶貝,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當訓練師。」
「你的神奇寶貝還真可憐。」
「你根本就不理解神奇寶貝,他們可不是工具!」
──這樣的道理,任何一個孩子都能理解。
對抬起頭望向他的瑪狃拉露出笑,青年打斷了他們的聲音:「既然你們喜歡神奇寶貝,那為什麼加入火箭隊?」
「這可是兩回事!不要混為一談!」
「沒錯!我們是為了貫徹邪惡的真理才加入火箭隊的!」
「這個世界和平太久了,必須要有適度的邪惡才可以為維持平衡。」
……就某種方面而言,這樣的邏輯跟他認識的某人很相似。
不置可否地聽著他們高談闊論對於邪惡的見解以及定義,青年注意到樹林外晃動的人影以及交談聲,將神奇寶貝收回後打算前往其他地方。
──「你這傢伙,真像那個新人描述的人。」
已經踏出的腳步一滯,側過了頭,他看著被綁在樹下依然不死心在掙扎的三人。「什麼?」
「哼哼,想知道的話就解開繩子,我再告訴你。」
「……」一定傻了才會相信他說的新人。
「喂喂!那個金色眼睛的傢伙雖然是新人但是很強啊!」
「……」這一次他臉上的笑可以說是冷笑。
理解錯誤對方的表情,被綁著的人哼笑了聲:「雖然只是個新人,但是實力很好,絕對不會輸給你的。怎麼樣,怕了吧!」
警備隊的腳步聲已經接近這裡了,不想要這裡浪費多餘時間的青年拋出寶貝球,讓烏鴉頭頭帶著自己前往下一個地點。
青年、現年十九歲的
Silver
的旅行很有明確性:只要是火箭隊的消息他都緊追不捨,為了能夠有效的打擊這個組織他付出的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他會阻止給他看的。
□
金色眼睛的新人怎說都會讓他想到一個人……不過那個傢伙白癡歸白癡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嗎?
……似乎也不是沒可能。
考慮到那個人的行事作為,這件事發生的機率並不低,再加上
Crys
兩年前就已經去神奧地方收集圖鑑,沒有人阻止會發生什麼事都很難講……就算她在也很有可能阻止不了那個人。
而且一些埋在記憶深層的事情是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那個道理,還需要你來告訴我嗎。」
他不會花時間緬懷過去,但偶爾、總是會有這麼一兩個瞬間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像是儲存在電腦裡的數據,當輸入關鍵字之後會跳出相應的資料。
要說的話,
Gold
對應的關鍵字──
「……大概是、太陽吧?」
所以才會在某個時間點,瞇起眼睛的時候總能夠看見那個人。
沐浴在陽光底下。
「去滿金市吧,烏鴉頭頭。」他聽見正在飛往漩渦列島的神奇寶貝發出叫聲,或許還有一點抱怨的成分在。
他突然很想見到那個人。
□
要說的話
Silver
或許會把「認識
Gold
」這件事情排上重要事件裡頭──在某種程度上的確影響了他,姑且不論好壞。
從最開始吉花市,一次又一次地跟在自己的身後,明明就很弱──那個時候他不管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弱小的訓練師,不論是對戰的意識還是經驗都離自己有一大截。
但是他卻追上來了。
或許是因為不甘心、又或許是因為想要知道他的秘密、如他口中所說的喜歡神奇寶貝,
Gold
追上來了,緊緊地跟著自己的背影。
距離阿爾宙斯事件之後已經過去三年了,除了歸還當初從各個道館借來──這大概也算是認識
Gold
帶來的一點影響──的徽章,
Silver
依然在城都地方各個角落遊走、不斷阻礙著復出後的火箭隊的各種計畫。
□
滿金市最近的氣氛很不對。
每天都會有的廣播節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箭隊從不間斷的二十四小時全天候放送的自大宣言,雖然從市民的活動上還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差異,但是一踏入市內就可以感覺到明顯壓抑的氛圍,連商業活動都有些影響,地下道的活動接近全部停止。
Silver
在廣播塔附近繞了一圈,確認了附近的地形、以及受到重點看管的地方後,在對街選擇了不顯眼的巷子裡準備趁戒備疏鬆的時候進去。
天氣悶熱潮濕,但是卻不影響他的事情。觀察了幾分鐘火箭隊的人手分配,藏在陰影裡
Silver
深深覺得這個組織的進步實在不大──這麼簡單又漏洞百出的人手配置,即使有人常駐門口把守,但是看對方的實力自己如果要硬闖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且連他站在這裡這麼久都沒有發現。
吁出口氣,
Silver
再次在腦中模擬了一次等一下可能會有的突發狀況,提步走向了對面大樓。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
SIlver
深深地感受到了命運中某種名為惡意的玩笑。
那怕他假設再多種可能,但當中絕對不存有「在廣播塔遇見城都圖鑑持有人」這個選項。
但是卻偏偏發生了,最糟糕的情況。
Silver
覺得自己腦中的某幾條神經一定狠狠抽了兩下,他穩住呼吸,走向那個大剌剌的人身後。
──「你在這裡幹嘛?」
「沒見過本大爺嗎?你是新調來的新人吧!」完全沒有要轉過身的樣子,朝後揮了揮手他繼續看著前面的廣播塔說著:「要按著上面的吩咐啊快回你的位置去。」
「……
Gold
。」
「喲知道我的名字啊,但是你的聲音跟某個傢伙好像啊。」還是沒轉過來。
「
Gold
。」有個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理智線也是一種很與眾不同的特性。
「就說我──」
嘖了聲,轉過身話斥怒的語句才剛出口又立刻收住尾音,不耐煩的臉也換上笑:「喲!兄弟,沒想到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你!」
你也知道這種地方莫名其妙嗎?
用手壓著太陽穴,他看著對方穿著的衣服,在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那張臉是怎麼樣都不會錯的。扯起了單邊嘴角拉開一個距離「友善」兩個字的涵義有很大段空間還待彌補的表情:「你就是那個金色眼睛的新人?」
「有幾個實力不怎麼樣的傢伙好像是這麼稱呼本大爺的,火箭隊也沒什麼了不起,隨隨便便就可以混進去了。」
Gold
兩手一攤,表現出這並非值得一提的事情。
「喔?」
「你的表情怎麼這麼難看?剛剛吃壞肚子了嗎──欸欸
Silver
你想幹嘛!」
「你是真的白痴還是腦子終於傻了!竟然加入火箭隊!你那時候乾脆被阿爾宙斯踩死算了!」
對方的怒氣顯而易見,一時間
Gold
完全沒了掙扎,任由對方氣勢洶洶的扒開自己的衣服。
會這麼有情緒反應的
Silver
還真是少見──
「等等
Silver
!」
再不阻止他衣服真的就要被脫下來了。
衣服已經被脫去一半,
Gold
以勉強的姿勢抓住對方的手:「冷靜點啊喂!」
淡漠的眼神掃了過去,
Silver
沒出聲,但是也沒放手。
「我看傻了的是你才對吧?我怎麼可能會加入火箭隊!」互不相讓的僵持動作讓他的手開始麻痺,但是
Gold
仍然沒有抽回手,只是發出聲笑:「你難道想這個樣子進去裡面嗎?學學我用腦子,這樣行動方便多了。」
「你──」
「那邊!你們在做什麼!」
兩個人爭執的動靜引來的其他人的注意,
Gold
偏了偏,看見已經有人朝著這個方向跑來了。
這個位置離大門只有幾步之遙,想不被注意也難──雖然在
Gold
看來火箭隊大部分人都很蠢,但是也沒有到真傻的地步。
「真是麻煩,你會雙打吧?不要扯我後腿了啊!」
「……你才是,不要害我分心幫你。」
「哈!」
一甩手已經將寶貝球扣在指間,
Gold
嘴角上揚,說著很麻煩但卻是非常開心的表情。
「好!去吧!」
□
「
Silver
都是你啊!原本可以避免的!」
「有什麼關係嗎?撐不住的話就說一聲,弱小的訓練師。」
「什麼啊!你這種口氣還是依舊討人厭!」
被火箭隊佔領的廣播塔內,應該是緊張嚴肅的氣氛卻傳來了不合時宜的交談,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迴盪在室內,領跑的是兩名青年,沒有明確目標地到處亂竄,如果看見人就換個方向、或是強硬突破,在他們身後追趕的是不斷有人被打倒但是又有人替補,導致大約維持在五人上下的火箭隊成員。
「啊──真是麻煩!」
不斷向前奔跑的腳步停了下來,
Gold
拉下了護目鏡對著一直跟著他們跑的向日花怪發出指令:「好、準備好了吧!向日太郎!」
看著鬥志高昂的向日花怪,
Silver
眼皮一跳:「等、等等
Gold
!」
「向日太郎!使用陽光烈焰!」
Silver
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有人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
但是這種形式風格的確是他。
張開了眼睛,視網膜上還留著不久前被灼燒時的殘影,奇異的色塊以及將事物都透析的淡化,
Silver
晃了下頭依然不太適應。
「還好吧?我當時明明有好好地抱住你了!」
Gold
的聲音不要說有任何愧疚了,甚至是帶著低笑。
如同半盲的狀態讓
Silver
連瞪眼都做不到,只能夠聽著對方不斷的講話。「那樣最好是會有用……」
「絕對有,你沒看到火箭隊那些人,現在還看不到東西呢!」
在向日花怪使出陽光烈焰的一瞬間,
Gold
轉過身攬過對方,壓住後腦勺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這的確是避免了直接的傷害,但是對
Silver
來說「使用陽光烈焰」本身就不是個好主意了。
確認了附近沒有其他隊員,
Gold
放開一直抓著對方的手,拉住衣服下襬看著不曉得是布料太糟還是
Silver
太用力,已經開始有些破損的衣服。
「沒想到第一次竟然是被你脫,怎麼想都是我吃虧……欸
Silver
!」左右轉動身體檢查著衣服,估量下後
Gold
將包包丟在地上,笑的一臉狡詐。
「什麼?」視力還在恢復,但是
Gold
的語氣讓他直覺不好,眼皮跳了兩下。
「衣服脫下來吧!」言語付諸行動,說完不出三秒
Gold
撲上對方,有種餓虎撲羊的氣勢……前提是那個真的是老虎跟羊的話,但是他們都不是。
即使失去了視力,但是選擇神奇寶貝戰對這件事對於他而言幾乎是融進骨血裡的熟悉、呼吸一樣自然而然,完全不用多加準備:「大力鱷,水砲!」
「
Silver
!」
兩公尺高一些的大力鱷站在他的面前,單手拎起來的氣勢威風凜凜,怎麼看都不好惹。
有什麼主人培育出什麼精靈……對視三秒後,
Gold
投降了。還好不是火系,至少不會因為接觸就得到負面狀態。
「你都脫我了,讓我脫下又不會死,小氣。」
「……」
「真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嘖嘖。」
「……」
青年認真的想著這三年來對方到底有什麼長進,除了年齡身高之外完全看不出來還有哪個地方跟以前不一樣。
開玩笑要適可而止,估計著繼續說下去被對方失手跟火箭隊一起解決掉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Gold
轉過頭開始打量他們現在的位置。
「這裡應該是地下室吧?這麼說來局長應該是在這裡吧?」
「局長?」
「嗯,在你來之前我聽見他們說把局長關在地下室裡頭。」不理會對方一臉質疑,對自己記憶力很有信心的
Gold
鬥志高昂:「好!那麼就一口氣解決吧!」
□
他們完全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花了六個小時了。
春末夏初的季節讓這個時間的陽光還未散盡,飽含鹹味的海風遍布滿金市的每個角落,恢復正常運作的廣播塔立刻播送了消息,偌大的城市一掃之前的沉悶,開始有了生氣,活躍的準備迎接令人振奮的日常生活──沒有火箭隊、沒有會打擾他們的行為,每一個日子都是平凡卻充實的生活。
早在開始搜查局長位置時就已經換回衣服的
Gold
雙手交疊搭在腦後,忙了一天疲憊感逐漸湧上,但是能像這樣刷親密度的機會不多,一定要好好把握。
總算不枉費他這幾天丟下飼育屋的蛋偽裝成火箭隊新人跑來跑去。
「你啊,我記得你從小時候就開始旅行了吧?」
「嗯,從柳柏那邊逃出來之後就開始了。」
「還真久……嘖嘖已經十三年了。」
發出感嘆聲,
Gold
偏過頭:「我們認識也有……」
「八年。」
聽見對方接在自己的語句後,青年忍不住頓了頓,嘴角忍不住勾起,毫不掩飾、顯而易見的愉悅情緒:「沒想到你居然記得。」
銀色的眼睛瞥了過去,「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都沒有。」
讓人意外的是
Gold
只是將金色的眼睛彎成弧線,「等到哪一天你要跟我說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隨便你。」
Silver
想說的是:有病,得治。
「
Silver
你不要偷偷想我的壞話,都寫在臉上了。」
「那是你不是嗎?」勾起單邊的唇角,「把什麼都表現出來的笨蛋表情。」
「喔?」青年的表情帶著惡意的笑,一把勾過對方脖頸,靠近對方的臉,毫不正經的吹了聲哨:「那我現在想幹什麼?」
因為肌肉牽扯而只露出一半的金色眼睛流轉著透亮的光,帶著惡質的笑容,青年瞅著對方,很想知道在這個時候
Silver
會怎麼回應。
他們維持這樣的對峙沒有很久,是對方先移開了視線,閉上眼嘆氣。
抬起手掌他推開對方的臉,「放手。」
Gold
撇嘴,非常無奈:「喂,
Silver
你這樣的反應真的很糟糕。」
「怎麼樣都比你隨便抓住人好。先放手。」
「……」
Gold
側過臉,「嗯,好啊。」
Gold
真的收回勾在對方肩上的手,向後踏了步,「沒想到三年之後再見面會是這種情況,
Crys
一定不會相信你會做這種事。」
「喂……」想也知道他還在說他差點脫了他衣服的事。
「我說你,看到火箭隊就衝動的習慣不太好啊。」
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是這傢伙叫自己不要衝動,
Silver
哼哼聲:「這句話你還是自己記著吧,每次都是你在衝動。」
「至少我不會自己一個人就想要進去。」抓過對方的袖子,他敲了敲戴在手腕上的通訊裝置,「你不會連打電話都不會吧?」
「你什麼時候才能有我們是夥伴的意識啊,笨蛋。」
結果居然被那傢伙說教了。
後來他並沒有回去位在湛藍市東方的漩渦列島,而是去了另一個地點。
蔓延在草地上的風帶著春天的氣味、生命力的活躍,大概是哪裡的花開了或者是甜美的柑果樹結實了,鄰近的河道有著豐沛的水源,潺潺的流水在晴光下閃著一片波光粼粼。
這裡不屬於城市的範疇,距離最近的城鎮即使使用飛行也需要一段時間,他還記得那次第一次經過時他突兀地讓烏鴉頭頭停在了這裡,換來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但他只是搖了搖頭,沒說話。那時候是冬末,平野上的風颳得裸露在外的皮膚生疼,或許只是因為累了不想繼續趕路、餐風露宿的日子也未曾少過,熟練地升起火確保溫度,躺進帳篷後一整天的疲憊感湧上全然讓他無法繼續思考更多的事情,腦海中不甚清明的印象是那位遠在關都的姊姊現在是否安然。
Silver
的睡眠一向很淺、連夢都很少作,偶爾少有的幾次依然圍繞在兒童時的記憶、那個巨大的黑影張開了獠牙撲向自己。
他不是個會害怕過去的人,諸如恐懼的反應是弱者才會有的情感。即使是幼時的夢魘也不曾帶給他任何困擾,他清楚地明瞭所有都已經留在過去,殘留在夢境中的只是當時的印象──那個弱小的自己所記憶的畫面。
只是這一次他的夢卻不是令人感到無力的黑暗,而是透明的光,遙遠的聲音有些失真,搖晃的影像成了不同色彩的影子。朦朧中似乎有人跟他做了約定。
直到清醒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那個不太真切的夢、以及那個人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掀起了帳篷的簾子,他看見一大片金黃在眼前蔓延如火。
時間過得太久,他幾乎以為自己會忘記。
跟那個夢相似的景象。
──他說好。聲音很低很淺,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但的確是應許了。